盲刀

【CP为烛台切光忠X压切长谷部】
【压切没有去黑田家并且在本能寺焚毁然后显形是个瞎子的设定】
【文风清奇】

(一)
烛台切端着饭菜走过回廊,偶尔路上遇到蹦蹦跳跳的短刀会含笑开口说下着雨,路面湿滑小心摔倒了。
短刀大多是听话的,答应下来也都规规矩矩走路了,今剑看到他手中饭菜,好奇问他是要送去给新来的那把打刀吗?
“嗯,他眼睛不方便不太喜欢外出。”
“哦——”今剑拉长了语调,“显形的付丧神会是目不能视还是第一次见呢。”
他不愿这话题多加纠结,打了招呼就转身离开,新刀房间略显偏僻,审神者怕其不适应本丸环境,特地让自己近侍照顾几日。
“抱歉让你久等了,压切。”
拉开纸门,正坐在房间中央的付丧神习惯性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但奈何显形时多半出了什么问题,狰狞突兀的伤疤盘踞在双眼周围,藤紫眼眸空洞而无光彩。
是个瞎子。
“有劳了,烛台切。”
压切放下手中刀刃,目不能视使得他颇为不安与不便,他也清楚自己目不能视的原因,在本能寺最后一战被燃烧的军旗兜头盖下,显形不是临死那一副狼狈模样已颇为幸运。
他贴心将双筷递给压切,压切随意吃了几口就没胃口,放下双筷不再吃了。
“饭菜不合胃口?”
“不,很美味。”压切对他点点头,“这几日多谢你照顾了。”
便是说着答谢,昔日御太刀脸上也无多少笑意,他低垂着头露出脖颈,似是放下防备,随时都可捏住命脉把他掐死。前几日拜托烛台切把原本长发给剪去,药研在旁边看着问了一句不觉得可惜吗?
“没有什么好可惜的,现在我双目不便,还是短发方便打理。”
药研喷笑出声,烛台切单手圈着头发险些没有握紧让那些断发从掌心滑落。
“既然不是不合胃口,那么你只吃那么少是不行的。”他没有将饭食收走,挪了身子坐到压切身边,“你要知我们如今显形和当初在信长殿下身边显形不同,我们如今肉身许多地方皆同人类相似,人类肉身必须依靠进食获取灵力。”
他端起饭碗夹了块鱼肉送到压切嘴边,笑道:“我知你现今不便,无妨,我喂你。”
压切一把抓住烛台切的手腕,他现在还未戴手套,微凉指尖就紧紧贴在他袖口露出的皮肤,脸色不悦。
“不需要!”
在审神者手下刀种不同而表现出来的差异之大是以前在魔王身边百战百胜的御刀所无法理解但却可以体会的,打刀压切和太刀烛台切之间的力量差可以让后者轻而易举就压制住他,但烛台切并不愿如此对待他。
压切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捏得他手腕淤青,烛台切也不在乎,反而劝哄道:“近日主人打算安排你出阵,若是你不好好进食届时若无力挥刀不就可惜了吗?”
察觉捏着手腕的力度缓了些许,他再接再厉:“我并无任何同情你的心思,我只是想帮你,你知我情意我又怎会骗你。”
原本死死咬紧的牙关放松下来,张嘴吃了烛台切送到嘴边的鱼肉。烛台切知他愿意妥协也不提让他自己吃完而是端着碗筷接着喂他,一直到饭菜全部吃完才作罢。

刚刚收拾完碗筷,曾经伊达同僚的鹤丸就走过来说审神者喊他过去。
“是有什么事吗?”
鹤丸眯着眼,不怀好意笑道:“多半是关于那位失明的御刀大人吧。”
鹤丸也曾为织田藏刀,在织田家时候也说过几句话,后来有缘同为伊达刀关系也就更熟悉了。
察觉同僚对自己那句话略有不认同,鹤丸拍拍烛台切肩膀亲昵靠着他:“行了刚才是我口无遮拦了,但小光你也知道我们为何再次显形于此,压切他……不太合适。”
是的,的确不合适。
曾经因为执念徘徊本能寺百年,若是这份忠诚是给予了审神者自然让人放心,但偏偏谁也不能保证压切就认同审神者为新主。
“……我心中有数。”
待得走到审神者房门前,初始刀歌仙对他点点头,恭声对房内身披白袍的主人说道:“主上,烛台切来了。”
审神者嗯了一声,目光透过脸上狐狸面具静静打量他,跪伏于地的烛台切背后不多久就冒出冷汗。
“起来吧。”

接下来的谈话无非就是压切最近如何,有无任何出格行为,烛台切皆如实回答,他就算想要隐瞒也不可能,本丸本就为审神者灵力支撑构造,就算他不说审神者也有自己的方式知道。
审神者哼了一声,手中纸扇有一下没一下拍打掌心,目光沉沉越过烛火注视前方,气氛凝重,烛台切想要说什么都被旁边歌仙用眼神制止了。
“唉压切旦那,这样不可以啊!”
药研的声音打断这般凝重气氛,不多时纸门唰的被拉开,他们抬眼去看赫然是压切和想要制止他的药研。
“放肆!既然曾经是那位殿下的随身刀,是连这点礼仪都不知吗!”
歌仙率先呵斥出声,压切并无理会他,施施然撩起衣摆,对着正坐中央的审神者行了个大礼。除却一开始拉门的鲁莽,他跪伏行礼之后一切举止都恰到好处,哪怕是有求于人而行大礼他也习惯性抚平衣角皱褶,信长是一个不喜俗礼且行事不羁之人,但并不代表他身边人就不懂礼仪更何况是以前素来要求事事完美的压切。
“我有求于审神者大人。”
“说来听听。”
“请允我出阵。”
审神者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嗤笑一声:“目不能视之刀,如何杀敌?”
“刀杀敌,又何须眼目清明。”压切跪直脊背,解下腰间本体双手呈上,“若您觉得我乃是无用之刀,那便拿我本体,亲手了断。”
“压切,定当毫无怨言。”
随后烛台切就看到审神者站起身一把拿过那把刀,动作利落抽出刀刃,挥向压切脖颈却在最后一刻停下动作。压切似是不知刚才自己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连表情都未有变,脊背照旧挺直跪在原地。
倒是吓得旁边的药研和烛台切差点就拔出刀想要挡住审神者那一砍。
“好本事……”刀刃上移,原本锋利得可以切断棚子的刀刃轻而易举就划开皮肉,鲜血流下来滴落在地面上,“那我问你,若以后同敌军作战,敌军是想要改变你前主命运,你当如何!”
“我若重回本能寺,定当跳了火海,寻我前主再死一次罢了。”
“你倒是一把愚忠之刀。”审神者听他这个回答哼笑出声,狐狸面具后露出的目光越来冰冷。
“刀剑本就无所谓忠诚,区区死物而已。”压切一拱手,双目空洞早就看不到任何事物了,审神者被他那双眼睛一看原本的愤懑像是泄气了只剩下无力。
死物。
好一句死物。
审神者所拥之刀虽不比昔日搅动风云的历史旧人多,却个个皆是出挑珍品。
短刀如厚与平野,胁差如物吉骨喰,打刀如宗三蜂须贺,太刀如天下五剑,哪把在当初那个时代不是受人追捧之物,第一次遇到那么平淡不视自己为活物的刀。
“既然你如此这般,明日出阵厚樫山,好好给我看看魔王之刀有何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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