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愿不可说

【文风很神奇】
【世界线和正常的不一样,嘿西没有去黑田家也没有长谷部这个名字而是一直叫压切,并且陪信长在本能寺烧毁的世界线设定前提,所以二设有长发设定】
【但是光忠一样去了伊达家】
【嘿西的设定是眼盲】
【CP是烛压切】

阴雨连绵,行人皆不途经此处。
他未曾注意脚下一块朽木,被绊了一跤,狼狈再站起身时才终于看到那个人。
付丧神施施然坐在废墟之中,身上衣物陈旧,衣摆早已破烂,但总得来说还算整洁,似乎是注意到他的到来抬起眼眸望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珍而重之擦拭摆在膝头的刀。那刀也是一把少见宝刀,雪亮刀身被付丧神一遍一遍用衣摆擦去雨水,刀柄上缚了紫色菊结长长垂落在地上,污水打湿绳结末端,平白让那鲜艳藤色染了脏污。
偶尔付丧神抬头看向他的来路,不经意脸上流露出些许渴望的神色,似是在等什么人。
可惜一副好样貌,却是个瞎子。
就刚才那一眼,他才注意到付丧神的眼睛多半已经瞎了,眼睛处有些许烧伤的疤,可惜那一双藤紫眼眸没了那份灵气,如一潭死水,风过无痕。
他叹了一口气,抬脚往前走了一步,却被那付丧神喊住所莫要再往前了。
“为何?”
“你不是我所等之人。”
他也不介意,就撑着伞站在不远处问:“你等谁?”
“你见过织田信长吗?”
“我刚刚杀了他。”
“你为何要杀他?”付丧神露出一丝笑意,大约他是不信自己那句话的,雨水落入他眸中晕出水意,似是快要落下泪来痛痛快快哭一场。
“他偏离了他本应有的命运,而我负责修正他的错误。”他停顿了片刻,“虽不是原因,不过他曾让我艳羡因为他拥有我所爱。”
付丧神皱眉思索,犹豫道:“你可是说森兰丸?”
“不是。”
付丧神诧异道:“宗三?”
“如果我还说不是呢。”
“那么那个男人身边就没有值得让人如此深爱的了。”
他失笑,往前走几步将付丧神纳入自己伞下,柔声问:“你似乎很了解那个男人身边的一切。”
“我从他得到魔王之名就有了意识跟在他身边,时间久了自然就了解了。”
“那你是觉得那个男人身边只有那寥寥几人值得深爱?”
“世人皆不过追求美色钱权这等虚名,再多也不过耽溺于情爱痴嗔,就算是那个男人无心于后者,却无法免俗于前者。宗三和森兰丸,皆在世人所求之中。”
付丧神一边说着话一边低头擦拭刀身,伞面滚落下的雨滴掉落进他衣领,顺着露出的那一小块白皙皮肤滑入不可视之处。
“你倒是看起来很了解他们。”
付丧神茫然摇摇头,顺着举起刀身的动作站起身,目光空洞看向前方:“不……不如说是那个男人更了解,我只不过照搬他昔日同我所说之言罢了。”
他双目自那场冲天大火后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但他却还是记得那个男人活着时,他还未失明时所见的美人和被誉为倾国之刀的身姿,美人折腰一舞也比不上倾国之刀静立花下一回眸,他那时守卫在那个男人身边亲眼见过那个回眸才知何为名不虚传。

世人追捧渴求之物,皆在我掌中。
那个男人说完这句话后,一切应该是如他所说所测那般,可谁也不知,留下那么浓墨重彩一笔后那个男人就消失在烈焰中。
谁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死活真假,寻不到尸体,世人在这废墟中徒劳寻了许久,只能找到几把被大火烧废了的旧日宝刀,付丧神一日复一日不愿离开此地无期限久候。
再无旧日惊艳浓彩,徒留孤寂灰暗。
拔刀声突兀响起。
付丧神修长手指时刻握紧刀柄,轻而易举就将他手中太刀抵挡住又挑飞,几个轻跃就站立在高处,空洞眸子注视着他这个方向,嗤笑道:“你连我也打不过,又怎么能去杀了他呢。”
“可是织田信长,其实真的被我杀死了。”他认真重复这个事实,“被其他人破坏掉的历史,为了遵循这个规则,我和其他同伴一同联手,杀了那些妄图改变历史的蠢货,由我亲手把织田信长杀了。”
他看到付丧神在高处晃了晃,险些掉下来,雨水在他眼睫凝结落下,分明是一副落泪哭泣的模样。
“……那个男人,果真等不回来了。”
付丧神怔愣,重复好几遍他死了,他也耐心和他确认说道织田信长死了。
付丧神落下泪来。
本就一副好皮相,雨水打湿长发,原本的意气风发不见,如今一哭更是让人忍不住伸出手将他从高处拉入怀里。
冷风挟了雨水吹来,吹得就算他未有湿身也止不住颤抖,更何况一身宽大衣服被打湿的付丧神了。
他沉默将怀中付丧神抱紧,希望自己的臂膀能为他遮去寒风,不多时他就感觉自己胸前衣物湿意蔓延,他沉默抚摸付丧神的头发。
“你是何人?”
“我是光忠刀的一员,你怕是早就不记得我了。”
“抱歉。”付丧神老实说,“光忠刀太多了,我只记得住他特别喜爱的那几把。”
“无妨,后来我离开去了其他主人手里,也得到了特殊的名字。”
“叫什么呢?”
“烛台切。”他沉沉目光对视付丧神空洞眼眸,手指轻轻抚摸过付丧神眼角烧伤痕,“压切,记住我的名字。”
压切眨眨眼,扬起嘴角笑了,问:“那你到这里,是要杀了我吗?”
“你说织田信长拥有你所爱,也是真的?”
“是真的。”烛台切微微用力就让压切又埋在了自己胸口,原本执伞的手早已搭在压切腰上,他嗅着压切发上带有腐朽味的气息,“只不过我所爱所追求的不是美色钱权,我从见你的第一面,我所渴求的爱人就只有你。”
压切从他怀里茫然抬头,脸上全然是惊讶,但他的眼眸还是空茫茫一片,只有连绵阴雨可在其中。
“我很少跟随织田信长去仓库,你远远见我几眼就喜欢上了?”
烛台切答:“我曾是有人特意寻来献于织田信长讨得他欢心,那次我跟随实休见过你。”
织田信长喜藏刀,最喜收藏长船光忠之刀。
长船光忠所作之刀向来闻名,在见过天下名刀的织田信长眼中也可得偏爱。只不过虽为藏刀但却并不是随身战刀,织田信长实战之刀一直到他葬身于本能寺也只不过仅有压切一把。
烛台切尚在织田家时,就仅是无名光忠,他在审神者口中得知本能寺的历史被人改变又得知织田信长爱刀压切的付丧神因为执念久留此地不愿消散。因为两个不可为人所知的愿望,他在审神者那里领了任务前去修正历史和让压切成佛。
他重新拔出自己不远处的太刀,和压切比试了一场。压切的刀快且纯粹,丝毫没有世俗之物牵绊他执刀的手。
压切不仅仅是本能寺之后才是瞎子,他在比睿山之火后开始他都是一个瞎子。
不是指眼目,而是指心。
便是垂眸就可看尽这世间最极致的权利繁华,却未曾放于心底,眼中所视皆是所侍之主,便可不被世俗权欲情爱迷了双眼。
烛台切的刀锋划断了束缚于压切刀柄上的菊结,压切神情一慌,急于去寻回当初信长亲手给自己束上的菊结未曾注意太刀刀锋就将对上他的喉咙。
太刀抵住压切脆弱的咽喉那一瞬,菊结掉落在地上不多时就被浸染透了污色。
压切不顾被太刀割破咽喉的危险低头无措到处摸爬找寻菊结,烛台切弯下腰将自己脚边的菊结捡起塞到压切手心里。
“你输了。”
“嗯,我输了。”压切垂下眼,这个角度看他倒是正常,看不出他已经是瞎的了,“你要杀了我,便杀了吧。”
烛台切蹲下身子,双手捧起压切的脸,不知为何压切脸上的雨水都是温热的,他故作不知,笑了笑,也不在乎他不能看见。
“压切,我一直都有两个对你的愿望。”
“哦?是哪两个?”压切笑着反问,因为执念就算本体被焚毁也不肯消散的付丧神在雨中一点点变得透明起来。
“其一是亲手打败你,其二就是我想吻你。”
话音未落,烛台切也不在乎压切是否同意就急急亲吻上他,压切瞪大了一双眼眸看着他,就算他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和感受到自己唇齿之间的粘腻交缠。
烛台切和他的眼眸对视,和自己无数次的梦境一样,压切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亲吻而瞪大了双眼,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回应。但不管是目不能视亦或者心不在意,但这时候压切却的确是注视着他的。

烛台切的确是没有骗压切的,那日花开满园,信长要与心腹家臣们讨论政事军情,挥挥手放了自己向来爱留在身边的几把刀出去赏花。光忠刚好今日新来了一把刀,不动行光贪玩招了刚好领着新刀去仓库的实休过来,实休身后跟着无名新刀,见了生人神情微有警惕。那时压切懒懒倚在樱花树枝上,因不在主人身旁也放松了规矩,未有束起长发而是任由它散下,一扭头就刚好能嗅到樱花的香味。
无名新刀一抬头就刚好看到实休同自己介绍的,织田信长身边为人敬畏的实战刀,头发散在花间,藤紫眼眸隔着繁花重重对上自己的目光,露出惬意慵懒的笑意。
=END=

评论(7)
热度(26)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云-孤城 | Powered by LOFTER